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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

海针

“崆㞾崎㼘,两位是要埋单吗?”刚刚走出居酒屋的大包间,女服务员们就上来鞠躬问道。兄妹俩明明之前只要了两杯白水,但也只好走到了吧台前。“三位拢共消费了一个小果盘,五大罐樱花啤酒,这是小票,请您核对一下。”服务员笑灿灿地说着,把消费小票递了过来。小卡琳卡娜这才明白,山崎十郎居然没有结账就急忙赶去绿菌场上挥杆打高尔夫了。只好掏出来手机,微微一笑道:“好的,那我就扫码支付一下。”

大丸山海拔157米,山上山下郁郁葱葱,警车汇入了车流中,正准备驶向那里。“哥哥,你是不是要把用过的神探新科技系统都放回到山洞里头呀?”小卡琳卡娜坐在副驾上问道,兄妹俩这时早已到一家餐馆吃过了午饭。小啊哩咕嘟一边驾驶着警车,一边点点头又道:“也不知对山崎十郎的测试准不准?我们的神探新科技系统都是头一回投入应用,用完就收藏起来,一般不再二次投入应用,免得破案时新科技系统发生重复。”

小卡琳卡娜一点儿都不为此感到担心,微微一笑,岔开话题说道:“哥哥,你说这桩连环谋杀案是不是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呀?”警车途经了横滨市金泽区的野生动物园,小啊哩咕嘟握着方向盘驾车,向瞅了一眼前方的路牌,说道:“不急不急,眼下距离10月10号还早呢,时间上宽裕得很。既然我们说了一律17天破案,那就必须准时准点,做到不多也不少。”说着说着,小卡琳卡娜忽然想起来了第六路人马,问道:“哥哥,也不知鹿儿岛那边现在怎么样呢?”

小啊哩咕嘟正在琢磨着如何走访调查六家酒店的事儿,说道:“妹妹,假如山崎十郎不是真凶,而是另有其人的话,那么真凶必然会和这六名自杀遇害者存在某种仇恨,并向她们提供蛇毒。因而必然会暴露在这六家酒店周围,或者会暴露出来其他方面的蛛丝马迹。”小卡琳卡娜坐在副驾上注视着警车前方,看着大丸山愈来愈近,也陷入了思考,相信真凶迟早会暴露出来,只不过需要大海捞针而已。

“啊哈哈哈,你喜欢大海捞针的感觉吗,妹妹?”小啊哩咕嘟忽然调皮地大笑道,不知不觉中,他思想的火花和小卡琳卡娜发生了碰撞。小卡琳卡娜笑嘻嘻地说道:“嘻嘻嘻,哥哥,看来我们俩也有频道一致的时候呢,我不回答你也会知道的,谁让我们俩是做窝囊雌雄列国推理大神探的呢。”小啊哩咕嘟又想到了在印度国转一转时,教小卡琳卡娜学开摩托车的情景,便用跳跃性神探思维说道:“妹妹有空去学个摩托车驾照吧,在日本国十六周岁就可以学,以后还要学会开汽车,甚至是开飞机和轮船,这样更方便我们今后列国转一转破案。”兄妹俩一直都在修炼酷跑和轻功,但毕竟太过消耗体力,只能在紧急关头发挥玩耍。

鹿儿岛市海警分署并不在闹市区,而是在一座好像大馒头的山体旁边,其中一面临海。“崆㞾崎㼘,鮋鮕蘇,两位原来都是从横滨市警局过来的呀,真是够远的。”海警署长坐在独立办公室内椅子上,接见了大南瓜警长和辣椒子警员,翻了翻大南瓜警长递过去的警察手册,又翻了翻盖了戳的横滨市警局公函,惊讶地说道:“没想到我们鹿儿岛海警分署这次打击走私野生毒蛇的专项行动,竟然会和贵局横滨市警局办理的一桩连环谋杀案有关,我们一定会大力配合。”说完又上下打量了大南瓜警长和辣椒子女警员,见这两人分别换上了男女款式的刑警服装,但体型真是相差悬殊非常大,看上去像是把一个大南瓜和大冬瓜的组合体,同一颗小辣椒摆放在了一起。

“多谢阁下,我们现在就想提审被贵署抓获的当地走私老大,看看能否从中挖出来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。”大南瓜警长寒暄了几句后说道,又端详着这位海警署长的模样,见他穿着一身海警制服,马铃薯脸庞,秋黄瓜体型。“完全没问题,这个老大诨名叫百足蜈蚣,被我们关押滨町一带的看守所,我这就陪同两位过去。”海警署长痛快地答应着,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。

“百足蜈蚣”长着两只三角眼,不开口说话时,嘴巴不歪不斜,一开口说话时,嘴巴都能歪斜到腮帮子上。正戴着脚镣手铐,坐在看守所的铁窗内,向一帮“同窗”们吹嘘着他走私野生毒蛇的“传奇”故事。时不时哧哧哧地坏笑着,他的笑声听起来酷似裤裆开线的声音。“全体立正!”铁窗外传来了狱警的声音,很快铁门又被开了锁,百足蜈蚣和同窗们纷纷笔挺立正。“17号出列!”其中一名狱警走进来之后,举起警棍戳了戳百足蜈蚣的胸膛下令道,这是他在看守所内的编号,随即两名狱警就把百足蜈蚣押走了。

“人家还只是个孩子,我说你们这些狱警不要老吓唬我成不成?”百足蜈蚣带着脚镣手铐,一边被押走,一边向两名狱警嘟嘟囔囔道:“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?是谁要见我呀?”两名狱警也不搭理百足蜈蚣,直接把他押到了一间提审室,一左一右地反扭住百足蜈蚣的双臂,把他摁坐在审讯椅子上,固定好之后走出了提审室。

“你们两个是谁?”百足蜈蚣瞪大一双三角眼,一见审讯桌的后面坐着一男一女,都穿着刑警服装,两顶警帽被摆放在了审讯桌上,其中男的脸庞长得像是一个大南瓜,心中不解地问。辣椒子女警员率先声色俱厉地道:“百足蜈蚣听好了,我们是横滨市警局的,这是我们的警长,我们正在调查一桩连环谋杀案。”辣椒子女警员说着说着,又看了看正襟危坐在自己身旁的大南瓜警长,望向百足蜈蚣说道:“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,海警分署将会对你走私野生毒蛇的罪行从宽发落。”

海警署长和看守所的所长也都走进了提审室,挨着大南瓜警长坐在了审讯桌的一旁,自然都是穿着海警制服和狱警制服。“说得对,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表现了!”海警署长瞪着百足蜈蚣,威严地道。看守所的所长并没有说话,只是前来陪同,毕竟职责和权力不同。

百足蜈蚣听清了这些人的身份和来意后,三角眼眨巴了几下,暗暗盘算了几秒钟,像是裤裆开线一样地坏笑道:“我说是谁要见我呢,不过我必须要事先声明一下,我走私野生毒蛇归走私野生毒蛇,可并没有杀人呀。”大南瓜警长审讯桌上的把笔和本推到了辣椒子女警员的身前,示意让她来做笔录,自己来进行讯问。毕竟小啊哩咕嘟和小卡琳卡娜吩咐过自己,要多多出镜露脸,于是又望向百足蜈蚣讯问道:“你可能没有杀人,但也许会在无意中为真凶提供了作案工具,比如蛇毒,听懂了没有?”

小啊哩咕嘟驾驶着警车抵达了大丸山,停车熄火说道:“妹妹,我们俩下车酷跑一阵吧,就权当是修炼一下轻功,怎么样?”小卡琳卡娜点点头跳下来警车,迅速陪同哥哥攀到了半山腰的一口山洞前,按了按大南瓜警长之前留给的按钮,山洞的石门一下子敞开了。小卡琳卡娜一面走进山洞内,一面问道:“哥哥,下午我们还要不要去走访调查那六家酒店?”

百足蜈蚣耷拉着脑袋,冥思苦想了一阵,歪斜着嘴巴交代道:“干我们走私野生毒蛇这一行的,几乎都没有账本。但听说横滨市有一个家伙,从我这里进货后向当地分销时总爱记账,你们可以从他那里查找账本,没准能从中查找到提取蛇毒或购买蛇毒的人,然后再顺藤摸瓜查找到真凶。”辣椒子女警员一听,急忙记录下来,大南瓜警长听到这里,两只棉花壳瓣儿似的眼睛霎时一亮,急忙问道:“那个家伙叫什么,窝点在横滨市什么地方?”海警署长和看守所的所长陪同在一旁也都跟着高兴,不料百足蜈蚣抬起头来后,又摇摇头道:“窝点我真不知道,姓名我也不知道,但那个家伙绰号好像叫千爪蝎子,你们按照绰号查找不就成了呀。”

大南瓜警长一听,早已迫不及待地掏出来手机,打电话命令菠萝郎男警员道:“第四路警员请注意,你们立刻在横滨市查找千爪蝎子这个人,搜查他有没有销售野生毒蛇的账本,人手不够就把第五路警员派出去,查找到之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。”菠萝郎男警员立刻领命,并让桑葚子女警员通知第五路警员参加行动,开始满横滨市查找千爪蝎子这个人。

小啊哩咕嘟把两小款神探新科技放在了山洞内,下山开车载上妹妹,驶离了大丸山。“哥哥,这六家酒店我们从哪一家开始走访调查呢?”小卡琳卡娜坐在警车的副驾上问道。小啊哩咕嘟一边驱车前行,一边想了想说道:“就从佐藤洁子入住的那家酒店开始走访调查吧,她是这六名女粉丝当中最后一名自杀遇害的。”对于人们而言,这六名自杀遇害的女粉丝早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,而不是刚刚发生或现进行在什么的,小卡琳卡娜想了想,认为这样安排极其合情合理。“可是妹妹,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吗?”小啊哩咕嘟又问道。

大南瓜警长讯问完百足蜈蚣后,走出了提审室,同看守所的所长相互鞠躬道别。又向海警署长鞠躬说道:“多谢支持,刚才待在提审室太过压抑了,我们打算在鹿儿岛市区溜达溜达,也好整理一下破案思路,阁下不必再陪同。”海警署长连忙鞠躬还礼,表示十分理解,寒暄了几句就开车离开了。

辣椒子警员见大家都走了,别无他人,只剩下来他和大南瓜警长,开心地笑道:“我们先把行李箱寄存到酒店里面,再边溜达边整理破案思路吧。”商量后,大南瓜警长和辣椒子女警员各自推着行李箱,走出了四面都是铁丝网和高墙的看守所大门外。“好像道路尽头就有一家招待所,我们进去吧。”大南瓜警长边说边指边急走趟路,很快就和辣椒子女警员现身在招待所的吧台前,开了两间房,然后各自上楼脱下来警服,换上便装,下楼走出招待所,沿街溜达起来。

“这很简单呀,哥哥,”小卡琳卡娜早已微微一笑,左右脸颊纷纷露出来浅浅的酒窝,得意地望向小啊哩咕嘟道:“因为这六名女粉丝自杀遇害的时间先后顺序不同,对于所有的目击者而言,时间越是靠前越容易淡忘,越是靠后印象越清晰。所以我们从第六名自杀遇害者住宿的酒店走访调查,发现蛛丝马迹的概率就会越大,不然恐怕什么都问不出来呢。”小卡琳卡娜说着说着,又见高速公路上的车流渐渐多了起来,哥哥在不停地超车加塞,估计很快就会抵达横滨市的市区,顿时掏出来手机说道:“我现在就帮你导航到第六家酒店吧。”

见妹妹刚才说的都很对,但就是没有说到要害上,差了一点火候,小啊哩咕嘟又笑笑道:“你说的淡忘也好,印象清晰也好,意思上都没有问题,只是不够精准而已。要想精准还是要用我们的神探归纳法来进行归纳提炼,这也是爸爸大啊哩咕嘟和妈妈大卡琳卡娜在论著中提到的规律之道,只不过爸爸妈妈并没有细说这些,妹妹。”小卡琳卡娜见哥哥并不明说,只顾和自己打哑谜,偏过头来望向他道:“那你就归纳说说呗,哥哥,我刚才说的意思关键字词汇到底是什么?”

小啊哩咕嘟忽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丝念头,感觉这桩连环谋杀案的教唆自杀手法,似乎就和这个关键词汇有关,但内心又不是十分确信。小卡琳卡娜仍坐在副驾上催促道:“赶快归纳说说呗,哥哥。”如果真凶仅仅依赖这一种教唆自杀的手法,也无法实现其犯罪目的,或许还有一个手法作为辅助。小啊哩咕嘟仍在思考着,话到嘴边后又咽了下去,沉默不语起来。

前方有个小岛屿,联排的小房子蛮像是微缩的悉尼歌剧院,路牌上写明了是“滨町水族馆”。大南瓜警长看了看说道:“不然我们就去那里溜达吧。”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,准备沿着小桥走到售票厅。辣椒子女警员见桥面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,急忙快步追上,悄声说道:“这有什么溜达劲儿?我们横滨市就有好多家水族馆呀!”又在心里面暗暗地抱怨起来,好不容易出了趟远门,为什么不去看一看本地的特色,偏要去溜达一下水族馆。但嘴巴里又不好明说,毕竟人家是警长。“也许不同城市的水族馆会有不同,就随便进去溜达溜达吧。”大南瓜警长双脚并没有停下来,早已溜达到了售票厅的窗口旁。一见没有几个游客排队,连忙从兜里掏出来钱包,把一张纸币递给了里面的售票员,买了两张票。

辣椒子女警员一见大南瓜警长买了票,只好尾随着他走进了联排小房子的水族馆。“崆㞾崎㼘,鮋鮕蘇,请问两位游客需要现场解说吗?”几名讲解员穿着红马甲,急忙跑过来热情地问道,见到大南瓜警长摇摇头,又都礼貌地散去了。水族馆分为好多个参观区域,当站在了一处厚厚的圆鼓鼓的透明玻璃前,大南瓜警长向辣椒子女警员说道:“看到没?这里面漂浮着的就是伊鲁坎吉水母,属于灯水母和箱水母纲目,基本上都产自澳洲,我们日本国海域也有。它分泌出来的毒素才是世界上毒性最强的,不带之一,毒性至少是眼镜蛇毒素的一百倍以上,一个人被一个水母叮一口,几分钟之内就会丧命。”辣椒子女警员看了看旁边告示牌上的警告和介绍,果然是这样。

大南瓜警长看了看周围不多的游客们,又压低声音说道:“我估计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可能不知道这些,不然可能就会通过伊鲁坎吉水母的毒素来教唆自杀了。其实对于这种水母以前我也不知道,都是柳子告诉我的。它们的个头超小,直径才一个半厘米,在海水中肉眼几乎是看不到的。”辣椒子女警员一边听,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告示牌上的介绍,正如大南瓜警长所言,通常情况下肉眼是观察不到这种水母的,但由于水族馆的透明玻璃都是特制的,类似于哈哈镜和放大镜的效果,所以才能从玻璃外面清晰地观察到它们。

忽然菠萝郎男警员打来了电话,紧急向大南瓜警长汇报道:“报告大南瓜,我们已经查找到了千爪蝎子这个人,不过他听到鹿儿岛市打击走私野生毒蛇的风声后,早就把账本销毁了。”大南瓜警长早已走到水族馆的一个僻静处,听到汇报不禁大失所望,只好捂着手机,压低声音下令道:“那就干脆把横滨市所有分销野生毒蛇的人都传唤到警局,不行就让我市的海警分署给予配合,然后一个个对这些人进行讯问,我就不相信查找不到提取或购买蛇毒的人。”

大南瓜警长挂断电话后,心里完全没底,又给小啊哩咕嘟打了电话。小啊哩咕嘟和妹妹抵达了第六家酒店附近,酒店的招牌上写着日文“夜来香大酒店”。忽见大南瓜警长来电,连忙接听起来,大概问了问情况。小卡琳卡娜在身旁听了,微微一笑道:“哥哥,你把手机交给我。”然后从小啊哩咕嘟手中接过来手机,替哥哥向大南瓜警长说道:“关于查找提取或购买蛇毒的人,我和哥哥有一个好办法,现在就告诉阁下,您身上带了笔和纸没有?”

辣椒子女警员早已听到了通话内容,急忙向水族馆的服务人员借来了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。大南瓜警长干脆坐在了地上,举着手机说道:“现在可以了,神探仙女加魔女,您说吧。”辣椒子女警员见到有要紧事,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把白纸铺在地上,手中握着铅笔。小卡琳卡娜在电话中说道:“请随便在纸上画出来两个圆相交。”辣椒子女警员在旁边听到后,正准备动笔,忽听大南瓜警长问道:“需要画出来多大的圆?相交面积是多少?”

听到小卡琳卡娜告诉无所谓,只要两个圆不完全重合就成,辣椒子女警员果然在白纸上随便画出来两个圆相交,小卡琳卡娜又道:“请把这两个圆相交的部分都涂上阴影。”辣椒子女警员麻利地涂上了,小卡琳卡娜又道:“请再随便画出来第三个圆,让它和之前涂上阴影的部分发生相交,实际上也就是三个圆都要相交,但不要完全重合。”辣椒子女警员只好又在白纸上画出来第三个圆,同之前的阴影部分相交,大南瓜警长边通话,边看着辣椒子女警员画图,心中不明所以。

“这就是我们俩的窝囊神探大海捞针法!”小卡琳卡娜又在电话中说道:“按照刚才的方法,我们还可以画出来更多的圆,甚至是无数的圆,只要不断地发生相交就成。请问大南瓜和辣椒子两位阁下,你们俩都看明白了没有?”大南瓜警长和辣椒子女警员一齐瞅了瞅白纸上相交的三个圆,又面面相觑,瞪眼来瞪眼去,光张嘴不说话,好像谁都没有看明白。

“所谓大海捞针的海,就是指这些圆,所谓大海捞针的针,就是指这些圆共同相交的阴影部分。”小卡琳卡娜一听电话里没有回音,耐心地解释道:“当我们画出来的圆越多,相交就会越密集,共同相交的阴影部分必然就会越小,那么我们就越好从大海里捞针。”小啊哩咕嘟见妹妹说了大半天,不够通透明晰,忙从小卡琳卡娜手中要回来手机,在电话里向大南瓜警长和辣椒子女警员说道:“两位阁下,我妹妹刚才只是打了一个比方,结合这桩连环谋杀案,现在我和她正在走访调查横滨市这六家酒店,假如我们能够从每一家酒店都查找出来,案发当夜出现在酒店附近的人,那么当其中某一个人曾经反复在这六家酒店附近出现过,这个人必然就是提取或购买过蛇毒的人,或者换句话说,这个人必然就是教唆六名女粉丝自杀遇害的真凶。”

大南瓜警长紧紧地把手机屏幕贴在耳畔,认真地听着小啊哩咕嘟的话语,突然明白了小卡琳卡娜刚才所打的比方,激动不已地回道:“明白了明白了,可要明白了,原来是这个意思。”辣椒子女警员也把耳朵凑近大南瓜警长的耳朵旁听着,好像心中豁然开朗。大南瓜警长忽又担心地问道:“假如按照两位窝囊大神探这样说的话,我这边是不是就没有必要发布命令,安排其他两路人马把横滨市所有分销野生毒蛇的人都传唤到警局,再让他们每个人都供出来提取或购买蛇毒的客户了呀?”

小卡琳卡娜陪同在哥哥旁边听着,一时没有说话,小啊哩咕嘟在电话里笑了笑,向大南瓜警长说道:“当然有必要呀,阁下可以想一想,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必然会先设法获取蛇毒,然后再设法赶到每一家酒店,向这六名女粉丝们提供蛇毒和针管注射器,最后再通过一种不为人知的手法教唆她们自杀。”

大南瓜警长不由地点点头,他知道自己和辣椒子不会白白跑来鹿儿岛的,也不会是白白出镜露脸的。乐得嘿嘿嘿地大笑不住道:“那么也就是说,当你们两位窝囊大神探走访调查完毕横滨市六家酒店之后,查找出来的案发当夜出现在酒店附近所有的人,实际上都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又一个圆。而对于横滨市所有分销野生毒蛇的人而言,他们供出来的所有客户也都可以被看作是一个圆。当所有的圆都不断地发生相交,最后共同指向其中某一个人时,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也就暴露无遗了,而且证据链条十分完整。”

小啊哩咕嘟一听大南瓜警长大笑不住,也啊哈哈哈地大笑起来。但由于害怕大南瓜警长过度乐观,急忙又收敛住大笑,一脸严肃地告诫道:“当然这种假设的前提是真凶一个人作案,没有同案共犯。假如真凶还存在共犯的话,那可就不好讲了。”小卡琳卡娜没有跟着笑嘻嘻起来,不等哥哥把话说完,得意地在一旁插话道:“不过警长阁下,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采用大海捞针法查找真凶,其实归根结底,这不过是我和哥哥的窝囊神探归纳破案法而已。本案的重头好戏也不是这些,而在于真凶到底是如何教唆女粉丝自杀的,犯罪动因是什么,如何实现犯罪目的,这下您听明白了没有?”大南瓜警长自然是兴高采烈地连说听明白了,辣椒子女警员也不由地兴高采烈,陪在一旁连说听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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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海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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